王子猷居山阴。夜大雪,眠觉,开室,命酌酒。四望皎然,因起彷徨,咏左思《招隐》诗。忽忆戴安道,时戴在剡,即便夜乘小船就之。经宿方至,造门不前而返。人问其故,王曰:“吾本乘兴而行,兴尽而返,何必见戴!”

【原文】

47.王子猷居山阴。夜大雪,眠觉,开室,命酌酒。四望皎然,因起彷徨,咏左思《招隐》诗。忽忆戴安道,时戴在剡,即便夜乘小船就之。经宿方至,造门不前而返。人问其故,王曰:“吾本乘兴而行,兴尽而返,何必见戴!”

【翻译】

王徽之住在山阴县。有个晚上下了大雪,他睡醒后打开房门,让家里人倒上酒来喝。这时眺望四周,一片洁白,就起身徘徊踱步,吟咏左思的《招隐》诗。忽然非常想念戴逵,当时戴逵住在剡县,他马上就坐上小船去找他,经过了一整晚才到,到了戴家门口,他没有进去,就转头回去。有人问他为什么,王徽之说:“我本来就是乘着一时的兴致而去,兴尽了就回来了,为什么一定要见到戴逵呢!”

【点评】

兴起而至,兴尽而归,人生许多事,不过这个理。王徽之的洒脱与率性可见一斑,这种纯真自然的品性非常难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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