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说新语

《世说新语》是南朝刘宋政权宋武帝刘裕之侄、长沙景王刘道怜(一作刘道邻)次子刘义庆组织一班文人,集体创作的一本笔记体小说。它以“段子集”的方式,记载了自汉魏至东晋期间士族名人的趣闻逸事,精练生动,气韵流荡,不仅反映了时人的生活方式、精神面貌及清谈放诞的风气,更将率直任诞、清俊通脱的“魏晋风度”源远流长地传递了下去。这一脉清流绵绵不绝,至明末,至清朝,甚至在现代,依然有着悠长的回响。

风流总被,雨打风吹去

一提到魏晋,就会联想到“魏晋风度”,想到其中的代表人物——“竹林七贤”。

大家对这些魏晋名士的印象,通常都与服药清谈、纵酒长啸,以及种种放浪形骸的言行举止相关联。似乎这些人生来就风流不羁,超然洒脱。他们或隐逸山林,不追求功名利禄,崇尚自由与自然;或专研老庄哲学与周易玄学,在这有形的物质世界之外,遗俗而独往。

事实上,他们的表现也是一种时势使然。

三国魏晋南北朝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混乱的一段时期,政权更替频繁,社会动荡不安,野心家们党同伐异,杀戮与争斗延绵不休。

每一个阶层都处于不安之中。

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,个人命运变得脆弱难测,随时都可能因站错队伍而带来灭顶之灾。

也正因为如此,对于西汉以来一直处于正统的儒家与名教,士族子弟与文人们开始质疑与反抗,而貌似虚无缥缈的老庄思想、佛教、玄学等开始盛行,既然生命变得如此脆弱,既然政治波谲云诡,那么世俗礼教、功名抱负,都变得可疑起来。

于是一拨名士们,以阮籍为代表,从建安风骨到正始之音,到田园诗人陶渊明,在这将近三百年的时间里,感怀生死,哀歌忧患,惶惑于无常,追索着自我,直到最后寄情山水之间,或修身,或养性,聊以忘忧,孤芳自赏。

他们渴望以庄子的逍遥游,达到物我两相忘的恍惚境界,正如阮籍所说“聊以娱无为之心,而逍遥于一世”。

人生短促,自然永恒,在宇宙与生死的格局之外,凡世俗看重的一切,富贵、名利皆如浮云不足恋。可是,悲观是一方面,对生命的执着与热爱,仍然让这些充满才气的名士内心忧虑迷惘。

所谓真名士,自风流。

“魏晋风度”之所以千年以来被中国文人津津乐道,正是因为它的本质其实是:当现实充满无奈与悲观之时,文人们依然可以选择一种老庄式的超然洒脱,追求自我,崇尚自由,保留一种清隽高洁的风骨,以形式上的傲然物外,来表达内心的不妥协。

《世说新语》中,嵇康与夏侯玄这些当时名士的偶像,面对政治上的迫害,临死依然面不改色,始终风雅高洁,令人折服。他们身上那种高贵与尊严,是文人们千年来的精神支柱。

文人们喜爱《世说新语》,不仅仅是因为《世说新语》中的名士们特立独行,潇洒风流,更是因为他们身上那种傲骨,一种超然善恶之外,俯仰宇宙之间的强大自由人格。

比如对我人生观影响巨大的一个故事,就是《世说新语》中王徽之雪夜兴起,泛舟访戴逵,天亮则兴尽而返,不及见戴的故事。潇洒人生,当即如是。

与此同时,你也会在《世说新语》中看到不少假名士。他们矫揉造作,东施效颦,模仿阮籍、嵇康等人之形,却无内在之傲骨,徒然增笑而已。

客观地说,以我们现代人的眼光看当时的魏晋人士,会觉得这些人有不少都只是在清谈务虚。他们看重出身,又难免形式主义,本身存在不少问题,所以也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,无须一味推崇,而要辩证地结合时代与背景看待。

本人作为译者,在文之后,不时也会加上自己的评析,带有不少个人偏见,仅作为参考,抛砖引玉而已。

打开《世说新语》,就打开了一个充满个性与魅力的士人世界,足以一窥乱世中形形色色的众生相。

对于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当今年轻人来说,前人们的选择与人生态度,必然有其可资借鉴之处。在人生的审美取向上,在对自由与自我的意义追寻上,在求而不得的惘然与迷失之后,也许魏晋风流之中,就有“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”的惊喜,等待着与你相逢。

 

小岩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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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考资料:世说新语/(南朝宋)刘义庆著;小岩井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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